阿坝州米亚罗镇面积不大,中间流淌的一条小溪将镇子一分为二,主街走完不过10分钟。除了赏红叶季和滑雪季,这个镇子基本是平静而略显寂寞的。 从去年2月份开始,一群电力工程建设者来到这里,带来了人气、活力和热度。他们便是参建“三区三州”电网扶贫工程阿坝夹壁至马塘110千伏线路新建工程(简称“夹马线”工程)、来自国网成都供电公司的建设人员。 去年6月工程开工以来,有不少专业精深、英气勃勃的90后“后浪”。他们都在不同岗位上经受磨砺和摔打,眼神变得坚毅,双手日益粗糙,肩膀扛起责任,如同矗立在山巅的铁塔,接受雨雪风霜的洗礼。 酷酷的背影 项目部食堂是人气最旺的地方。早上7点,施工人员吃过早饭,背着双肩包乘车奔赴各自工作点;晚上7点,结束一天工作后,大家又背着双肩包,从一辆辆工程车上下来,满眼风霜,面露疲惫。 背包里的东西大同小异,安全帽、暖水壶、保温饭盒、干粮、碗筷、雨衣、手机和充电宝。暖水壶是“生存必备”,山上风大雨急雪骤,只有热水才可以拯救苦胃。 从驻地到工作地点需要40分钟到3个小时,为节省时间,施工人员都选择在山上解决午饭。有些是从食堂盛的饭菜,有些是方便面,有些是干粮。至于碗筷,是为“蹭饭”而准备的。遇到分包队伍给工人送午饭来,刚好可以用上。 不管你曾经是多么精致的“猪猪男孩”,在工地上待久了,质感都会粗粝起来。肤色黑上几个号,嘴唇干裂都是正常,“其实黑了有一个好处,就是特别显牙白。”95后工程监理员罗廉华咧嘴大笑,年轻的脸庞写满骄傲,“我挺喜欢这份工作,虽然辛苦,但其实觉得挺酷的。” 94后工程监理员叶恒毕业于西南交大建筑专业,读书的时候喜欢登山和徒步,曾经登顶过四姑娘山的大峰和二峰。“没想到现在登山成了工作日常。”叶恒说。来“夹马线”两个月,他天天要在各个点位进行安全监督和巡查,得以霸屏微信步行数榜首,目前已经穿坏了两双登山鞋。 山林中天气变化剧烈,叶恒经常要从漫山白雪之地走到阳光凶猛的山脊。刚开始他还擦防晒霜,慢慢发现,自己的皮肤似乎与其他人不同。特别抗晒能打,即便不擦防晒霜也晒不黑,后来索性就不擦了。“省了好多事,挺好。” “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,既然选择了远方,便只顾风雨兼程……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”汪国真的这首诗似乎很适合送给这样的他们。 小心熊出没 “夹马线”线路全长46.5公里,全线共建设132基塔,塔基多处于海拔3500米的高寒高海拔地区,26基塔处于重冰区,14基塔处于无人区原始森林,野生动物才是那里的主人。95后工程监理员袁浩就有一次令他至今后怕的“偶遇”。 6月4日下午5时,他从位于鹧鸪山原始森林的N5号塔位独自下山。经过一片灌木林的时候,不经意的一抬眼,竟然在50米开外的地方,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景象:一只棕色母熊正带着三只小熊朝他所在的方向而来,正在穿越灌木林。几乎同时,母熊也发现了他,彼此四目相对,袁浩整个人都僵住了。母熊出于保护幼崽的本能,发出了威胁的咆哮,声音在空旷的森林里尤其瘆人。袁浩吓坏了,本能地后退。要知道棕熊如果受到威胁发起进攻,奔跑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56公里。 袁浩退到完全看不到棕熊,也听不到声音,才定了定神,拨通了另一塔位的安全监理工程师陈泽民的电话,刚说一句:“泽民哥,我遇到熊了……”手机就没了信号。 他就这样一直往回走了半个多小时,重新回到了N5号塔位上,等着其他施工人员一起收工后,才从另一条路下山。后来,为了确保人身安全,所有施工、监理人员出门去鹧鸪山工地,都得带着防熊的哨子。熊害怕尖锐的哨声,发现异常吹响哨子,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护自己。“江油的野熊伤人事件发生后,我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。”袁浩说。 “空中飞人”远方的信仰 26岁的曾川阳来自广安,17岁就开始外线工作的他,是”夹马线“放线团队里年龄最小的“空中飞人”。 曾川阳将近十年的工作经历都是在高空度过,他曾参加750千伏伊犁—库车输变电工程、四川“新三直”等特高压工程建设,也曾到埃塞俄比亚、尼泊尔和柬埔寨等国干活。今年5月中旬,他结束柬埔寨的工作任务后回国,隔离14天后来到了阿坝鹧鸪山。 6月6日,是曾川阳到“夹马线”上班的第一天,工作任务是进行NB1~NB2塔放线,包括压接、挂线和引流工作。下午13时15分,他开始登塔上线,直到17时15下塔,他在线上待了整整4个小时。 “如果不是因为太累,我还想继续拉另一条线。”下塔后的曾川阳显得有些疲惫,不断揉搓着酸疼的胯部。4个小时,他在一根直径截面240毫米的导线上,不能站、不能躺、不能犯困、不能上厕所……只能靠一根安全带、自身体力和意志力,尽量将身体保持平衡,跨在那根离地50米的导线上不断作业。累了,只能慢慢将身体放平,趴在那根细细的导线上,让酸胀的胳膊自然垂下,放松一会儿。 ”第一次’上线‘心里也很害怕,总担心掉下去,后来练习多了,就不再怕了。“对于”空中飞人“这个称呼,曾川阳只是谦虚地笑笑:”就是一门手艺,只要胆大心细都可以。” 曾川阳的工友告诉记者,他在柬埔寨的工地上工作了9个月,一次脚上的胶鞋被一颗生锈的钉子刺穿,脚受伤化脓,差不多一个月后才完全恢复。医生为他清理伤口时,他痛得头转向一边,嘴里滋滋抽着凉气忍着痛,回过头来依然满脸笑容,还跟朋友开着玩笑。 曾川阳的手机屏保是自己一岁半女儿的照片,每周他都会和妻子视频或通话,那是他力量的源泉,也是他长久的思念。 虽然有保险绳,高空作业依然风险很高,尤其山谷风大,人会在上面飘来荡去。”做活路嘛,哪有轻松的?大家都是为了老婆娃儿嘛,尽我们的能力让他们过得好点。“曾川阳的工友说道。 《远方的信仰》是曾川阳最爱听的一首歌,也许因为他在这首歌里听到了自己。“听闻那远方啊,也时常让人困惑,好运往往他就藏在努力中,你说人生呐没有白走的路,颠沛流离它不算流浪……”(李轩仪 陈红梅) 信息来源:四川科锐得实业集团有限公司传媒中心 国网成都供电公司